
當然不是虞兮虞兮奈若何的霸王悲鳴
宋朝 . 蔣 捷
少年聽雨歌樓上,
紅燭昏羅帳。
壯年聽雨客舟中,
江闊雲低,斷雁叫西風。
而今聽雨僧廬下,鬢已星星也。
悲歡離合總無情,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。
第一次讀到這首詞
是在目前把立委氣的"上杜下謝"的新聞局長謝志偉書中
對他老兄的印象永遠是那個造勢場合裡很會帶動氣氛
以及call in節目上那個動不動就能出口來句打油詩
那種很會說話卻讓人感到華而不實的人
但他早年曾出的一本小書~所謂的"來不集"裡(Life Book)
"年近半百生命書 不捨前塵將忽忽
敢學飛蛾向火撲 搔首弄姿把書出"
除了如此一般的耍嘴皮外...
這首虞美人的賞析卻叫人驚豔。
這首詞描寫了回首人的一生
少年/壯年/老年 場景則是 歌樓上/客舟中/僧廬下 的遞嬗
少.壯.老 就這輩子;上.中.下 就這樣子。
想那英挺少年,聽雨歌樓上,一句「紅燭昏羅帳」,深情歡顏、淺酌知己。
外聽雨、內聽歌,何等意氣風發!
再看猶是那同一少年的中年男子,聽雨客舟中,已是一句變兩句:
「江闊雲低」寫靜,襯出旅人的渺小,顯露內心的茫然;
「斷雁叫西風」寫動,浪跡天涯的孤鳥,悲鳴,可又無處話淒涼。
說是年猶壯,實則心已虛。
(我覺得更有一壺濁酒喜相逢,古今多少事盡付笑談中之感)
最後,兩句變三句;
鬢已星星的老人,豈止是江闊雲低片片灰的中年,猶不足,尚言僧廬。
從男歡女愛、浪跡天涯、生離死別至此僧廬下,已是曲終人散的宿命無情;
「一任」點出認知到「無情」後的盡是無奈,無情是認知、無奈是認命,
回首少年得意能歡顏,或許除了「有成」外,多少要靠點無知
--對世事無常的「無知」吧?
扳著指頭數了數
距離上次拍畢業團照
竟是五年前的事
儘管一早上課的氣氛有種莫名興奮下的浮動
卻也透露出些許的不安
當然也許只有我有這種感覺
五年前的團照與今天有什麼不同?
除了從黑白配變成哈利波特
"我離畢業還遙遙無期~幹麼現在拍團照..."
"誰!?是誰把這句話講出來的!?"
不知後排哪位同學傳來這句引起一片大笑
卻又深入大家心坎裡而使前排同學紛紛轉頭的話
五年前五年後
攝影師仍是同一個
台詞~要求的姿勢~道具亦如出一轍
在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下
試圖營造學業有成即將揮別母校的氣氛
活潑的肢體動作似乎亦想傳達少年活力的意氣風發
只是
五年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笑著
追逐著笑鬧著
全然不知畢業為何物
當時可曾想過畢業後的世界?
而今天
再站上團照的臺子
在看似歡樂的氣氛裡卻多了那麼一點不自然的強顏歡笑
開始感到畢業的壓力?
或者
提醒著自己所剩的學生生涯"真的"已無幾
亦或
想起那段不想再體驗一遍的畢業後一無所有的生活?
"難道你不會想摩拳擦掌嗎?"
我笑了,也許就是對自由的依戀吧
當然,難得遇到的好同學們某種程度沖淡了這樣的思緒
畢竟每一階段結束後再回首
又會覺得現在似乎是另一種為賦新辭強說愁般的伊伊阿阿
而真的到頭了,當真是欲說還休
至少,當下還是彩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