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班
原本固定週一的午班
因為參加了一場無意義研討會而換
原本期待這是個悠閒的小週末晚
可以在空蕩蕩的電腦室裡
安安靜靜的唸書到十點下班
不過小的不能再小的校園
電腦室似乎是研究生們暫時歇腳的地方
聊天的~吃飯的~邊吃飯邊聊天的~看報紙的...
也許是別人的談話大吵大鬧太有趣加上自己定力不夠
也許是因為飯菜的香味提醒自己還沒吃飯
一頁泛黃的漢娜鄂然要看好幾遍...
五個小時裡
人群來來去去
終於在最後一小時開始呈現我的理想狀態
就在我享受片刻的寧靜
"ㄟ!!列印多少錢!!"
一個個頭不高一頭Q毛加上滿臉橫肉有點像社會人士的"同學"問
"你哪一組的呢?"我問
"法理學的~你應屆嗎?"
"我當完兵了..."我盯著書本若無其事的回答
"不會吧~看不出來ㄟ!!~保養那麼好~我也當完兵啦!!"
這位個頭兒不高的大漢有如他鄉遇故知般的感動
一聊之下才知我們同一屆...:P
接著照慣例男人聊到當兵就停不下來
不過在這一年多的"訓練"之下我已經不太會主動談起自己的過去
或許因為這對外面世界的人而言是一種不知怎麼搭腔的話題
但我能瞭解在校園裡找到一個同類的心情
於是我放下書本就這麼和他隨性的聊起來
有多隨性呢~大概就是他坐在桌子我坐沙發扶手的隨性
說是聊~其實我聽的時間比較多
"幹~機八毛的~我七月一號退喔~4月才來學弟..."
"操~我都沒在鳥他的~"
是的~這是在台北大學法律研究室的電腦室裡
聽著這些熟悉的字眼其實感到些許的反差
四面一片白的牆壁
彷彿置身於部隊的中山室
他老兄連珠炮的講個不停
雖然沒待過新兵單位
我也以自己曾經的經驗加認識適當的接話
ex.1 "幹~我以前在步校打過火箭彈~"
"是六六火箭彈嗎?"我問
是的~我沒打過~但我在憲校上課很認真~所以對武器常識還能接上幾句
ex.2 "幹~他媽的都給我排艱苦哨~"
"對阿~四六哨是最累的 ..."
看來艱苦哨的標準真是放諸四海皆準
ex3. "我那時比較悍阿~新兵來的時候值星都我背"
"我也是~我要背過年的值星..."
諸如此類
然後一個小朋友走進來
結束這場血腥的對話
不知不覺
這段回憶似乎離自己有段距離
尤其身處一個歡笑聲不斷的環境
人人都為了學生才會有的煩惱而煩惱
或許不知不覺自己已經習慣這樣的反差
甚或發展出一套應對的方法
"每當我全副武裝跑五百障礙時~就會怨嘆自己當年不用功..."
他老兄若有似無的感嘆著
也把我的思緒勾回那個寒流來襲的五股山頭
兩旁的菅芒花搖曳發出颼颼的聲響
一路上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...
是阿~我也曾不只一次問自己為什麼在這裡
"我媽說我當完兵後脾氣變很差~很會罵髒話..."
"你咧~你應該也很會醮人吧!!不然怎麼管那群人..."
"哈..."
依稀也想起當時自己是如何辛苦的面對環境的轉換
有如浦島太郎回到人間般的陌生
最後他走了
空蕩蕩的電腦室恢復空蕩蕩
忍不住上網打開相簿
看看那時的自己
除了現在一身肥肉外
眼神裡透露出的感覺
彷彿好遠好遠
或許
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他鄉遇故知吧
只是哪鄉是故鄉
就不得而知了
十點半了...
留下來打網誌加班有沒有加班費呢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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